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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,昨夜你來到我夢中,
在夢中看著你無語,後來我踢掉被子的時候,
你笑著搖搖頭


我們再一次見面,是在21年後,
這個炙熱的中午,剷子挖了好久,才看到覆蓋在棺木上的水泥塊,
慢慢的搬開後,撿骨師用大鐵鎚往棺木上的壓克力板敲下
,
相片裡瀟灑的你,竟也在歲月的流逝後,化為一堆白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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跪在你的墳前,心跳的其實很快,
有點想哭,但心情卻是輕鬆的,我終於有能力,
幫你換一個比較舒適的環境,也可以不用每年都那麼辛苦,
拿著鐮刀揮舞在比人還高的雜草裡,尋找你的墓碑

爸,好久不見了...

你身上穿的深藍色西裝,顏色沒有改變多少,
撿骨師將衣服全部拿出來時,我腦海裡出現的,
是照片中你的模樣,雖然已經不再清晰,

記得當時,轉到台北大醫院後,
我和姑姑坐車北上去看你,還帶了家裡做的波羅麵包,

猛暴性肝炎末期,我不知道是什麼,只知道姑姑說,你的皮膚都快比波羅麵包黃了。
我和妹妹有點害怕的
,不敢接受你最後的擁抱,你尷尬的微笑著
現在想想其實是有點遺憾的


我們現在很好,在沒有你的日子裡其實也早已習慣,
習慣忙碌,習慣堅強,雖然偶爾還是會有點怨嘆,
難過的日子沒有你的陪伴,開心的日子你也不能分享。

妹妹嫁了,出嫁的前幾天,媽媽說有給你上香,
告訴你:”勝仔,我們的女兒要出嫁了..”
雖然這是一件開心的事情,但我和媽媽卻坐在客廳裡哭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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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張最後的全家福,媽媽說拍完後不到三四個月你就走了,
從住院到離開,短短的兩個禮拜而已,其實應該沒有太多痛苦,
最難過的我想應該還是媽吧,看著自己最愛的人,
像蠟燭一樣一點一點燃燒殆盡,,
我想,人生至痛莫過於此了。

國小只寫過一次作文題目:我的父親,
後來老師看我寫的是你去世的事情,以後改叫我寫我的母親,
畫畫課要畫我的爸爸,我畫的卻是我最熟悉的你的樣子,遺照的樣子
可惜那副畫沒有留下來,不然我一定化給你,問你像不像。

火到你魂就跑!!”,撿骨師喊了一聲,
骨頭在烈焰的攻勢下,很快的就化為一堆白灰了。
我知道你沒有走,
就像那天同學問我你現在在哪,
我笑著說我爸現在一直住在四樓
我知道,你只是用另外一種方式,保護著我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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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**
這篇文章欠了很久了
,
今天睡醒突然想把它完成,
願天下所有有父母的小孩們,
好好的珍惜,你們眼前擁有的,最珍貴的幸福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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